加雷斯·b·马修斯

《窃贼比尔》,珍妮特和艾伦·艾尔伯格著(伦敦:猛犸出版社,1989)。原发表于《思考:儿童哲学杂志》12(2):1。
窃贼比尔独自一人住在满是赃物的房子里。每天晚饭后,他去工作,偷东西。每天清晨,他带着满满一麻袋赃物回家,坐下来吃偷来的烤面包、橘子酱和偷来的咖啡。然后他上楼睡在偷来的床上。
一天晚上,当他像往常一样入室行窃时,窃贼比尔在一所房子的前台阶上看到一个棕色的大盒子,他正要行窃。因为他的口袋里已经装满了偷来的东西,天快亮了,他把盒子夹在一只胳膊下,把偷来的东西甩在肩上,回家吃早饭。
窃贼比尔吃完偷来的早餐后,棕色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开始发出很大的声音。窃贼比尔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有一个婴儿。窃贼比尔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立即开始照顾他的新婴儿。令人惊讶的是,窃贼比尔表现出了一个忠诚而有爱心的父亲。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一天晚上,比尔早早回家哄孩子睡觉,他听到有人试图入室行窃。打开灯,他发现了小偷,原来是比尔从《警察公报》上认出的一个女人,名叫“飞贼贝蒂”。比尔向贝蒂作了自我介绍,两个窃贼坐下来吃可可姜饼干。
贝蒂在比尔的房子周围发现了婴儿的衣服,不久比尔告诉她找到了被遗弃的婴儿。事实证明,是贝蒂自己在入室行窃时把孩子落在了一所房子的门阶上。不久,贝蒂高兴地与她的孩子团聚,她和比尔正在计划结婚。然而,在他们结婚之前,他们把所有的赃物都归还了,一次一件,然后他们决定一起过诚实的生活。
我最喜欢的一些儿童故事是用一种我称之为“哲学奇想”的风格写成的。阿诺德·洛贝尔是这种风格的大师。例如,当他让青蛙和蟾蜍从他们可怕的经历中跑进蟾蜍的房子时,他让蟾蜍跳上床,把被子盖在头上,说:“青蛙,我很高兴有你这样勇敢的朋友。”青蛙回敬了他的赞美,跳进壁橱,关上了门。蟾蜍躲在被窝里,青蛙在壁橱里呆了很长时间,“我们一起感觉很勇敢。”
洛贝尔对故事最后一幕“龙与巨人”(Dragons and Giants)的异思天开的描述,提高了我们对贯穿整个故事的问题的兴趣:“什么是勇敢?”它特别关注的问题是,一个人是否需要害怕才能勇敢,同时,恐惧的表达,比如躲在被子里或壁橱里,是否会取消勇敢的说法。当我们这些读者嘲笑青蛙和蟾蜍在那种情况下“一起感到非常勇敢”时,我们被思考恐惧在勇敢中扮演的复杂角色所感动。
奇思妙想在窃贼比尔的故事中也很重要。但这一次,奇思妙想并不是针对理解一个困难的概念,比如勇敢。这一次,这个奇思妙想的目的是鼓励我们去思考一个全职小偷的生活,就好像它是一种几乎无聊的普通中产阶级生活一样。
当然,是故事中的婴儿带领飞贼比尔和飞贼贝蒂回到了真正的正常生活。这是一个关于家庭生活和传统价值观的救赎可能性的故事。但这个故事也是一种同理心和道德想象力的练习。只要窃贼比尔能不去想被偷会是什么样子,他就能以惊人的镇定从事他那反社会的职业。但当飞贼贝蒂试图行窃时,他对自己的职业有了不同的看法。此外,一旦有可能在一个充满爱和关怀的家庭环境中生活,他就会被感动去归还他偷来的东西,再也不偷了。
对窃贼生活的异想天开的“正常化”让我们把小偷看作是任性的人,而不是怪物或疯子。他们所做的当然是错误的,但并没有超出赎罪和改革的可能性。这一信息可能会让一些读者感到伤感。另一方面,对犯罪行为的妖魔化在我们的社会中如此普遍,使我们无法认识到我们与小偷共有的人性,并帮助我们忽视或掩饰一些我们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现的更黑暗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