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雷斯·b·马修斯

阿诺德·洛贝尔的《回转风》书评(纽约:Harper and Row出版社,1988)。原发表于《思考:儿童哲学杂志》8(1):1。
夏日的一个下午,到处都是幸福的人:一个风琴工和他的猴子,一个健壮的男人和他苗条的妻子,一个用马车推着婴儿的护士,一个少女和一个士兵——还有更多的人,包括他们的王室陛下,国王和王后。突然,一片不祥的乌云出现了,“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颠倒过来。”
这个颠倒的世界的故事是通过一系列引人注目的模糊图片向我们展示的。我们一个接一个地看到了开篇介绍的每个人物的照片,但现在以这样一种方式组合在一起,当我们把书的正面朝上看照片时,一个人被描绘出来,但是当我们把书倒过来读页面顶部的倒立文字时,照片变成了另一个人,甚至是一只动物。因此,风琴研磨机(竖直向上)在倒置时就变成了水手的鹦鹉;这个粗壮的男人变成了他苗条的妻子,等等。在我们被重新介绍给每个角色之后,我们得知风暴很快就过去了,之前的秩序已经恢复。每个人都掸去身上的灰尘,在一个可爱的下午的阳光下安静地散步。日落时分,大家都回家吃晚饭了,只有那个小偷还在外面摸黑找东西偷。
本专栏的长期读者可能还记得在这里被介绍给阿诺德·拉伯(Arnold Label)的哲学经典《青蛙和蟾蜍在一起》(Frog and Toad Together)。(第1卷第1期)第1卷,第6卷,第1号。这本在他去世后出版的新书,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具哲学创造力的儿童书籍作者和插画家所写的最后一个故事,这让我们感到很难过。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应该感谢又一本淘气又幽默、发人深省的书。我说的是“书”而不是“故事”,因为阿诺德·拉贝尔在为这个故事配图时的聪明才智对它的成功至关重要。维特根斯坦在他的《哲学研究》(第194页)中的“鸭子-兔子”——从一个角度看无疑是一只鸭子,从另一个角度看无疑是一只兔子——可以被认为是Label更为复杂的模糊图像的原型。但在孩子自己的经历中,原型更有可能是晚上在卧室的墙上画模糊的影子,或者在夏天的一天仰卧在床上,识别头顶云层中的形状。在我当海军的时候,我曾和一位天才的漫画家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他能把一个令人生畏的权威人物迅速描绘成无害的形象,令人信服地把他画成一只顽皮的猴子,或者一只自以为是的鸟。哪些人是我的朋友可以轻易而有效地讽刺的,完全独立于所有漫画之外的?大概是所有漫画的总和?还是别的什么?阿诺德标签的精彩图片给我们,无论我们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再次玩“鸭兔”游戏的迷人乐趣。但它们也鼓励我们反思,我们生活中的一些转机是否能帮助我们以惊人的方式看待周围的人,从而揭示一些我们以前错过的东西。例如,有时我突然想到,人们很自然地模仿他们的宠物,或者宠物很自然地模仿它们的主人,或者人们倾向于选择那些能反映他们个性的宠物。突然意识到一个人无意识地把一个朋友或熟人视为另一个朋友或熟人的情感或功能等同,这是一种常见的经历。
故事的结局令人不安。小偷不像社区里所有的好公民,他在黑暗中寻找可以偷的东西。这个结局会让儿童读者感到不安吗?
人们普遍认为,孩子们希望他们的故事有一个简洁而合乎道德的结论。但是很难弄清楚孩子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我们,他们的父母和老师,想要给他们什么。更难知道我们应该保护他们免受什么伤害。也许,即使不把故事最后一页小偷的画像倒过来,我们也应该从他的脸上看到我们自己,或者至少在他的恶作剧中认识到我们自己反抗和平与秩序的那一部分。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那么阿诺德·拉伯那本极具煽动性的书就会鼓励我们向自我认识迈出新的一步。